老人收拾棋盘打算离开。
刚转过身,就听到苏浅乐音般动人的声音悠悠传入耳中:“如果你能在现实中放我离开,我自然会说。”
老人驻足:“看来,你已经猜到了这里是梦境。”
苏浅没有隐瞒,微微点头。
老人说道:“很可惜,这是不可能的,也不是由我说了算,你还是想想,要什么奖励吧。”
苏浅笑了:“虚假的奖励吗?真不值钱。”
老人义正词道:“你可以不说,我也不会逼迫你。”
他为人正派,堂堂正正,从不胁迫。
老人的电棍掉在了地上,发出了砰的响声。
这不是威胁。
苏浅斜了电棍一眼,没有在意,思考片刻,缓缓问道:“输的人,真的死了吗?”
老人点点头。
苏浅深吸一口气,松开铁条,他无法判断老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,没有再提这茬:“还活着的人,我想他们赢。”
老人沉默半晌:“天命。”
听天由命,在这里已经是最大限度的机会了,能不能活下来,只能靠他们自己。
苏浅应允,说道:
“首先,一个问题:为什么我在囚室内,你在囚室外,我们隔着铁栅栏,但几乎每次轮到我的时候,骰子总非常巧合的落在靠近我的地方,让我触手可及。”
“为什么?”老人也跟着问了一句,其实他也曾有过这样的疑问,不管和哪个人下棋,骰子的落点总是在轮到的人触手可及之处。
唯一的意外,就是昨天苏浅初试“断定”而意外滚落棋盘的骰子。
苏浅继续说道:“这么明显的问题,我此前却没有觉得不合理,这本身就很不合理。”
“我想起昨天那个意外,当时,为了加强对‘断定’的判定,我加了点戏。”苏浅说到这里,尚有点尴尬。
老人不知道他指的是转身还是搓骰子增加了变数的骚操作,不过还是抱着棋盘安静的等着他继续说。
苏浅说道:“我转身的时候,下意识的产生了一丝忧虑:如果骰子掉下棋盘会变成几?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的念头,却影响了最终的定局。”
“刚才,因为一直没有轮到我,所以我试着把这些结合起来推断,这才明白,是本能意识操纵的落点。”
这些昨天知道身处梦境时,就已经推断明白了。
“本能意识选择了骰子掉下棋盘。同样的,你也希望落点靠近我,这样就不用每次都递给我了;而我也嫌麻烦,觉得应该拿到。”
“本能促成,亦是自然之道。”
好像很厉害的样子,但是我越听越迷糊了。老人有些懵,也许是年纪太大,理解能力降低了?
苏浅声音低沉:“昨天,我以为坚定的信念是取胜之道,但是,那只能对应自己是棋手位才行。只要你先手执棋,一手封盘,我就无可奈何。”
“但是,如果这样的话,飞行棋的局,是一个死局。”
“你们费心劳神的把我们抓来,大约是要借此考验我们。单纯死局,我不信。”
老人咂咂嘴,没好意思说,他这回做的确实是死局,就是下定了决心要搞他的心态。
以往取胜的人,只要窥破冰山一角,便可放水过关。
但苏浅不一样,第二天的表现最后虽然失误,但其实已然算是超额过关。
所以,第三天的局,老人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一根棒槌,专门用来敲打苏浅的棒槌。
他原想将他敲打到绝望,然后再告诉他:“算你过关。”
感恩的心从此就种在苏浅身上。
不过,骰子落点是我们共同控制的?没听说过。
苏浅的演说还没有结束,他享受着窥破谜团的成就感:
“于是,我悟了。如果说‘天命’需要运气,‘断定’需要信念,那么,自然本能,就是两种的集-合,我愿称它为——天命断定!”
老人静静地看着他,一脸纠结。
苏浅知道他没听懂,产生了类似爸爸教育儿子般恨铁不成钢的情绪:“比如说,我要6,那么,我的想法就是:哦,那肯定是6啊。”
这句话听懂了。
老人作礼贤下士洗耳恭听状。
半晌,苏浅还是没说话,老人才忍不住问道:“然后呢?”
“没了。”苏浅奇怪的眼神看着他,“还没懂?”
“懂了懂了。”老人转身就走。
他找到南洋学生,心中默念:“哦,那肯定是6啊。”
骰子定格:
2……
时间快速流逝。
这是第四天了。
没有枷锁在身,苏浅的腿上却像挂着千斤坠似的沉重,每走一步都花费了极大的力气。
不过,因为有人推着,所以虽然步履蹒跚,前行的动作始终没有停下。
有点遗憾,没有东瀛女子的迎接。
迈上台阶,门已大开,左右有两名年轻的黑衣守卫陪着,其中一人不知道为什么偶尔会走到他的身后踹他,另一人表情严肃,一副不好惹的样子。
对比其他黑衣守卫,这两人尚有点人味。
其余守卫,只不过是这一梦境设置的,仅忠诚执行任务的“机器人”吧。
今天,没有人欢送他。
花美男和南洋学生在前一天终究面临的还是失败。
老人信守承诺,以天命定局。
他们的天命是输。
他在沉默的守卫们彻夜不眠的紧盯中睡去,又在沉默的守卫们的紧盯中醒来。
囚室一直没有上锁,他大部分时间是自由的。
自由的下着飞行棋,一手执红,一手执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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