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法伊,爸爸会飞了!爸爸会带你飞得很远很远!你会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开心地做你想做的事!”
“可是,什么地方才是安全的呢?”怀中的法伊忽然发问。
戈斯惊喜地打开拘束袋,
“法伊,你醒了!”
“是啊,我醒了,你醒了吗?”
法伊露出诡异的笑容。
“什么?我不是一直醒着吗?”戈斯感到困惑。
“你再想想。”
法伊笑得更加深邃了。
戈斯揉了揉眼睛,脸色刷地一下便得惨白,怀里的哪里是法伊,分明就是一大堆黑色的蝉。
轰然间,蝉声嘶鸣,好似将整个盛夏都揉成一团,用力地砸在了戈斯的脑袋上。
他猛然清醒过来,赫然发现,自己还在厕所了,正保持着举枪的动作。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,将发未发。
四周一片死寂。
拘束袋垂落在脚边,里面空空如也,破碎的镜子也重圆了。
戈斯咽了咽口水——
“幻觉?”
但接着,剧烈的疼痛传来。他摸了摸胸膛,脸和耳朵。
血,断掉的肋骨——
都在说明,所经历的并不是幻觉,起码,不全是幻觉。
“呼——”
“呼——”
戈斯大口大口喘息,但他自己听不到。整个世界,对他而言,都变成了无声的。
直到,厕所的门猛然被撞开,一大群安保人员冲进来,他才意识到,自己早就被围堵了。
“站住!放下武器,举起手来!”
安保人员手持防爆盾和武器。
戈斯晃神地看着他们,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。这时,他猛然惊醒,自己在空中弹射的时候就耳膜破裂失聪了,根本不可能听到法伊在说话,所以,从法伊说话那一刻开始,后面的一切,就都是幻觉了!
戈斯颤抖不已。
“可怕……好可怕……”
“嘭!”
戈斯听不到的枪声响起。一名安保人员持枪射穿了他拿着赋能式自动手枪的手臂。自动手枪,不受力,掉落在地上。
尖锐的痛苦,让戈斯彻底清醒。他顾不得捡枪,跳进旁边的镜子,消失在原地,留下一群错愕惊骇的安保人员。
……
生态球的一座大树下。
细碎的斑驳树影,洒落在法伊身上。她像刚睡醒一样,坐起来,先是撑了个懒腰,然后再揉揉眼睛,最后睁开眼,呆呆傻傻地看了看周围。大脑随后清醒,她发觉了什么,惊得颤抖了一下,
“这是哪里!”
她转过身,看到地上有一团叠好的衣服,看上去是用来垫脑袋的。
她捡起衣服,
“这是,蝉小姐的衣服?”她四处张望,呼喊,“蝉小姐,你在吗!”
呼唤无果,法伊起身走动起来,刚走到大树后面,就看到不远处迎风的坡地上,蝉小姐茕茕孑立,她解开了发绳,乌黑的长发透着光影,风吹拂着,像一条淑女的丝巾。
法伊正想叫喊,又看到蝉小姐忽然半举起手,伸出手指。
接着,一只黑色的昆虫,落在她的手指上。
那似乎是一只鸣蝉。
这样的场景,这样的蝉小姐,让法伊心里开始悸动。她迈着细碎的脚步走上前,小声叫喊,
“蝉小姐。”
黄婵回过头,高高地看着法伊,光擦着她身缘,映出迤逦之影。法伊莫名觉得自己好像离蝉小姐更远了。
“你醒了。”
法伊摸了摸头,
“好像发生了一些事,不过我分不清楚是真的,还是梦。”
“哦?是什么?”
“我的父亲,来找我了,想带我离开。”
“那你答应他了吗?”
“不,我拒绝了。”
“为什么拒绝?”
“我……我无法跟那样的他同行。”
“但他是你的父亲。他很爱你。”
“爱不是弥补过错的筹码。我分不清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我只是觉得……”
“觉得什么?”
法伊望着黄婵。黄婵在微笑。
“我觉得,我应该与你同行。”
“这就是你的选择吗?在我跟你的父亲之间,选了我。”
“蝉小姐……我不懂。”
法伊低下头,蹙着眉,像每一个正遭遇烦恼的青春期少女。
黄婵来到她身边,与她同行,
“没关系。”
“不过,到底发生了什么呢?”法伊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,才会躺在草坪上睡觉。
黄婵说,
“大概是一直忙着四处逛,没吃饭,低血糖晕倒了。我在厕所门口发现了你,给你喂了一些营养补充剂。现在好点了吗?”
法伊一听是这个原因,立马羞红了脸,少女作态显露无疑,
“唔,真是丢人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“这样说来,那真的是个梦了。”
“遇到你父亲吗?”
“嗯。”法伊自嘲一笑,“也是。一个亡命徒,怎么可能会冒险来找我。我主动联系他都联系不上……可能早就离开这座城市了。”
黄婵轻声说,
“没关系。你可以跟我一起生活。”
少女鼻尖发红,
“真是丢脸,我真是丢脸……”
她哭了起来。
黄婵柔声安抚她,
“我们都会经历很多的苦痛。但人生不总是苦痛的,每个人都会找到自己那点小小的喜悦。亲爱的,可爱的,你依旧要为了你自己而努力生活。”
法伊收起姿态,用力地吸了吸鼻子,坚强地说,
“蝉小姐,我愿意,我愿意与你同行!什么也好……只要,你不抛弃我。”
“当然不会。”
黄婵手递上前,
“送给你。”
法伊拿了过来,
“一只蝉?”
“嗯。一只死了的蝉。”
“刚才的那只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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