准备好这一切后,朱允熥去了乾清宫。
老朱和朱标都在。
“皇爷爷。”
“父亲。”
朱允熥进门后,先拜下见礼。
“咱的大功臣回来了。”
老朱话里话外都带着阴阳怪气,朱允熥还装没听出来。
顺着老朱的话茬,应道:“这都是孙儿该做的。”
这话一出,老朱喷火的眼神袭来。
“你还觉你做的挺对?”
朱允熥完全一副滚刀肉的架势,回道:“皇爷爷以为对那就是对,皇爷爷以为不对那就是不对。”
“娘的。”
“你办事办成这样还挺有理了?”
老朱瞪着朱允熥,恨不得马上动手。
“孙儿没说啊。”
“是皇爷爷说孙儿是大功臣,搞得孙儿都不知道是该认错,还是该请功了。”
朱允熥这话一出,老朱和朱标差点破防。
“这么说还怪咱了?”
“孙儿不敢。”
不敢往往是承认,只是碍于身份而已。
“你说啥?”
“娘的。”
“看来咱最近对你是太放纵了,去把咱的板子取来。”
眼见老朱就要动手,之前还说朱允熥办事搞砸第一个动手的朱标,却立马上前拦住了老朱。
“你这样做是有难言?”
朱标柔声询问,朱允熥如实相告。
“父亲信儿子的话,那就再等等。”
“有时候为了能进十步不得不先退一步,纵观全局所虑一时后退不见得就是输。”
“松江百姓请命的根本是在松江官员和顾家的勾连,无论是官员还是顾家都能轻易对付,但在江南不仅仅只有松江啊。”
“要想永无后顾之忧,还得从本质上解决。”
对于朱允熥的能力,不管老朱还是朱标都是充分信任的。
瞧朱允熥这么胸有成竹,老朱和朱标也不再多问,都大方的让他自由发挥了。
雄鹰想要学会飞翔,先得有飞的机会。
朱允熥既然有已经谋划了,高深亦或幼稚总得一试。
“可有需求?”
朱标心细,想的也多。
“暂时没有。”
“目前只需计划进行就行,该暴露的问题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自行暴出来了。”
“儿子现在都没啥可做的事情。”
朱允熥最后一句本是为让朱标放心的,哪成想却被老朱抓到了由头。
“那正好。”
“咱这的事儿反正你也不想管,回东宫禁足三个月,没咱的旨意不得擅自离开。”
三个月?
虽然吃喝不愁,但不得憋死。
朱允熥苦大仇深,满脸的不情愿。
“听你皇爷爷的。”
“你性子中还缺些沉稳,好好磨磨性子对你将来有好处。”
朱标和老朱达成统一战线,意味着基本上没办法更改了。
“儿子明白了。”
“孙儿遵旨。”
朱允熥乖乖应下朱标和老朱,便自行主动回了东宫。
他也明白。
既要按原定计划进行,那他这个促使百姓闯城的罪魁祸首肯定是要担责的。
总不能松江的官员都被处罚了,他这罪魁祸首却在逍遥法外吧?
他禁足三个月,说是在磨炼性子,其实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。
次日。
于实便从前朝打探出了消息,松江知府戴学谦抄家革职,涉请命四县知县革职罢免,其他涉闯城的知县罚俸半年。
唯一没被牵连的只有华亭知县董贵仁。
朱允熥听了于实的消息,把写好的一封书信装进信封。
正准备递给于实,朱标恰好过来了。
“父亲。”
“殿下。”
朱允熥领着于实,冲朱标拱手行礼。
朱标在桌前落座,眼睛瞥到桌上的信。
朱允熥立马主动解释,道:“富明实业还有两台空闲的电报机,四叔经常去大漠巡边,儿子想着先送两台给四叔。”
“北平地处边关要塞,这电报机是能帮了你四叔的大忙。”
朱标有足够的信心制衡兄弟们,当然也就并不需要介意朱允熥和朱棣这种塞王亲近了。
“你四叔上次回来揍你可是不轻,你倒最先惦记着你四叔。”
朱标笑着冲朱允熥打趣。
“四叔的拳脚和舅爷各有千秋,儿子跟着四叔学了几日就已受益匪浅。”
朱棣本就是有真本事的,只要真心教就不愁没长进。
“那就好好练。”
“作为储君你虽不用冲锋陷阵,但却不能没有上马杀敌的能力。”
朱标表示了赞同之后,很快把带来的东西放到桌上打开。
“凋刻精于微末,非有超常耐力者所不能成,这段时间你可以于这上面练练性子。”
“不需要你于此上有多大成就,但练习多了至少能让你的心得到沉淀。”
“将来你手中终会掌有生杀大权,只有你的心性足够沉稳,才不会做出头脑一热的错误决定,也不会因大臣的忠言逆耳枉杀好人。”
这话不是没理。
不管咋说,朱标对他是下了苦心的。
打心里希望他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在品行能力等各个方面远胜于他,将来做个更出色的好皇帝。
“儿子明白了。”
朱允熥话没多说,很快点头应下。
之后的日子,朱允熥或打打拳,或听从朱标的建议练练凋刻。
刚开始的时候,常被刻刀割出血。
后来练的多了后,先是熟练掌握了刻刀,等到后面便能从四不像凋渐渐有了棱角。
相比较于这,外面则暗波涌动。
地方上创办了报纸,配合着在职大学生宣传,军卒退役问题逐渐被地方百姓所接受。
做的好一点儿的地方,百姓还会领着退役军卒开荒,帮他们解决归乡后的实际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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