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是我逼你堕的胎?”
可真当谈静栩想走的时候,那个男生又死皮赖脸地贴上来,告诉她那晚他喝酒了,是他冲动了。
他一口一个宝贝,叫得亲昵,扣在她腰间的力道也是死活不松。
再怎么铁石心肠,都在他的伏低做小里化为肉眼难见的细碎粉末。
这一次,谈静栩又心软了,又咬着牙信了。
就此的男生,好了伤疤忘了疼。
两个人没过几天好日子,那样炼狱般的痛苦又以狂风骤雨的迅猛之势重新席卷而来。
而这次显然再没回头路可见。
情绪的独手操纵、观念的硬性灌输、公开又不留情面的羞辱,丝毫不见余地地将谈静栩的自尊打压至底。
她开始怀疑自己,怀疑人生,怀疑自己对未来的希冀是不是早成了白日里的凭空做梦。
一天天的自我贬损,逼得她精神涣散,渴求被爱却又痛苦不得,那个男生让她有多远滚多远,别再去烦他。
终于,紧在脑中的那根细弦于无人处“啪”的一下狠狠崩开!
验孕棒的显示,她又怀孕了。
她千方百计隐藏的消息,不知什么渠道被那个男生知道了。
无论她怎么哭怎么求饶,他都面不改色地说要把孩子打掉。
怕谈静栩自说自话,男生还把她带进了别墅,天天.朝夕相处。
从那之后,谈静栩不敢吃饭不敢喝水,就怕里面加了什么,日日夜夜不敢入眠,就怕醒来风云剧变。
她用尽招数,掩人耳目,从那栋别墅跑出来后,一路直到姜漪家门口。
这才有了今天的情况。
然而,可笑的是,谈静栩直到这一刻为止,还觉得他爱她。
姜漪听得愤怒直升,一把拽起谈静栩的手臂,推开她的袖管,指着上面紫红显现的乌青。
她质问她:“你还说他爱你?你没他不能活?你自己看看,那畜生都对你做了什么?!”
谈静栩低头看了眼,目光空洞,没有说话。
从那天后,只要姜漪开口,谈静栩的第一句话就是,孩子不能打掉。
为了孩子,谈静栩甚至办了一年的休学,隐姓埋名窝在家里,只为了孩子的顺利出生。
那会,无论姜漪怎么说,谈静栩都听不进去。
到后面肚子一天天大了,她也就不再说了。
高考后,姜漪一直陪着谈静栩,从原先的手忙脚乱到后来的娴熟应对,她适应得快。
就连七月份聿清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送到家里,都是她们两个一起收的。
聿清大学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优等高校,甚至比谈静栩考的那所排名都要靠前许多。
姜漪是争气的。
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,这应该算是最好的消息。
本以为生活能够有如所料般地变得波平无澜,苦难的下一波冲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张牙舞爪扑来。
谈静栩坐月子的某一天,男生追到了家里,逼问她孩子在哪。
谈静栩当然不能说孩子在哪,所以她说谎说流掉了。
男生怎么会信这种鬼话,一巴掌扇上去,逼她说实话。
那天的混乱是姜漪这辈子没见过的绝望。
几天后,谈静栩跳楼了。
在此之前,孩子被她送到城南福利院,只有小名,叫茵茵,芳草如茵的茵。
她留给姜漪一封信,还有一张存折。
里面有她这么多年努力存下的钱,十五万,不多不少。
她说她曾经想带她一起走出国门,去看看外面的新鲜世界,去尝尝西式特色餐点,所以这笔钱里有一部分属于她们共同的旅游资金。
她还说她这辈子没碰到过姜漪这么投缘的人。
她从小无父无母,所以格外疼惜姜漪,就连她考上大学后的第一身新衣都买好了,就在橱柜里挂着,说想给她个惊喜。
可这辈子太短了,短到谈静栩根本不敢回头看自己已经走了多少年。
所以她说:
对不起,漪漪,姐姐食言了。
原谅我没能陪你继续走下去。
那晚,望着橱柜里的那身新衣,姜漪早已牢固难摧的心第一次撕心裂肺地疼,这甚至是当年被家人抛弃都未曾体会过的疼。
人的一生何其短暂,谈静栩的离开,及至今日,烟消云散,还有多少人能够记得。
除了姜漪,应该就没了。
而她的孩子,甚至连自己母亲的模样都没记住。
自那之后,为了孩子的先天性病症,为了奶奶的住院治疗,为了继父留下的一屁.股债,姜漪顾及学习的同时,还必须拿命跟时间赛跑,去做兼职赚钱。
谁日复一日见过凌晨三点半的朦胧聿清,姜漪是其中之一。
分身乏术、濒临绝峭的境地,是焉济宸的那一纸合约救了半死不活的她。
所以,那大抵是——
她这辈子做过的,最贵的兼职。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谈静栩经历的就是感情pua。
五大套路:情绪操纵、宣传灌输、公开羞辱、自我贬损和死亡威胁。(源自网络)
感情是生活的调剂品,绝非依赖品,所以设置这个情节也不是只为了评论那个男生好恶心这一句,这样的现象生活中一定要有防范意识。
祝看文愉快~
喜欢妄念是你请大家收藏:(m.gradbell.com)妄念是你飞卢免费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