萌苑
“你把心放在肚子里。”见李玉莲委屈幽怨地眼眶，季氏嘴角一抿，平缓地说：“娘不管用什么方法郎王正妃的位置一定是你的，我会想尽一切让你如愿以偿，尽管她们不喜我们，但只要水到渠成，尽管唾弃也奈何不得。”季氏心中一叹，她的二女儿没有继承她的心机城府，只会意气用事，她的玉柔还不知道何时回来，回神：“总之我不会让李玉慈成为你的绊脚石。”
“娘？”
“她年纪也不小了，该替她寻一个好夫家了。”季氏见女儿紧张的看向自己嘴角浮现狞笑，刻薄之像。
她既然作为她的继母当然要好好给她找个能依靠之人。
“傻莲儿，她既然那么会伪装，你也应该有样学样效仿她，无论你心里如何怨恨，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，切记不可鲁莽行事，这样外人见了只会夸你有贵女典范，那个小贱人冷冷清清地时间长了只会觉得她没有规矩，以后是遭受男人厌弃的份，宫里的贵人是不会允许她李玉慈嫁入王室的，顶多当侧妃，宫中的阴谋诡计不比府中少，毕竟都斗了半辈子了，谁会给自己添堵找麻烦，只会选个像你这样蠢……纯粹动人的。”季氏随后磕磕绊绊说完，看着心里城府没到水准的女儿叮咛：“你在她面前表现得亲切些，只会显得她娇纵不知礼数，你可懂得？”
“女儿醒的，只是您要把他送到谁家？”
季氏嘴角擒着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我定会担当起继母的指责，给她挑个体贴的如意郎君，不给外人骂我刻薄的机会。”谁叫她李玉慈是个骨头硬的，今日让她摔了这么大跟头，自然要好好回报，以后也就没有后顾之忧咯。
“？”
见季氏脸上满是胜券在握，李玉莲眼珠子一转，瞬间两眼发亮。
“娘说的是……？”
季氏冷哼一声，安抚地拍了拍李玉莲的手背轻声：“娘一定让她幸福。”
“可是爹会答应吗？毕竟已经对她心存愧疚了。”
“你爹对她是愧疚没错，可要是跟名声利益比起来就什么都不是，男人多薄情，我还不了解他吗？”她跟李国公同床共枕这么多年，他心里想的什么早就了如指掌。
发出一声喟叹，温柔说道：“只要到了最后那一步，他肯定会答应的。”她十多年未在他身边承欢膝下，能有多少疼爱？要说有也只有那指甲缝一丁点紧存的愧意了，老夫人也是把公府声望看的最重的，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只有认栽的份，老夫人又能有什么说话的余地，终究是要还的！
“到了紧要关头，只有哭爹喊娘的份。”
“她就和她那个蠢货娘一样是个一脚踏进棺材的命。”
季氏二人仿佛已经看到了李玉慈以后得惨状齐齐狂笑。
……
月澜院
榻上布满皱纹松垮的脖颈歪向一侧，露出一张苍白布满皱纹的面孔，抬头纹紧锁，青白的嘴唇紧紧地抿着，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，眼眶深陷微微泛青，但那身体依然温热，正浅浅的呼吸着，是要苏醒的迹象。
一双大手把棉被往上撤了撤，身旁的府医收拾好药箱：“大人，老夫人脉象平缓，很快就会苏醒了。”
“辛苦你了。”李国握着苍老的手，沉声说。
……
雪停了，天边露出鱼肚白色的曙光
此时李玉慈坐在炕桌旁，闭着眼睛，窗外投来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“砰”的一声门被推开，一身寒气的尔奴端着冒着热气的金盆子进来：“什么鬼天气，地面上都结冰了，吓死奴婢了差点摔咯！”女子眼睛缓缓地睁开，视线看向努嘴抱怨的丫头嘴角上扬，又回落到了温柔的光线之中：“该醒过来了。”
“殿……小姐，你说老太太吗？”把毛巾用热水打湿，擦拭着女子冰冷的双手，嘴里边哈着热气边说。
“嗯。”
“那老夫人看样子对你还不错。”给女子把热腾腾地早膳放到桌子上，接过琅奴手中的银针挨个试验。
“你错了。”轻轻吹了吹冒着丝丝热气的粥。
“为什么？”一旁琅奴也竖起耳朵听。
“我回府之被拦在门外，府中那么多人会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？早就有有心之人禀报老妇人了，准备作壁上观，最后迫不得已出来，还不是李玉莲那个蠢货把事闹的太难看，被外人瞧见了，为了不让外头诟病，才领着一众下人立马出来维护让人看着她怜爱疼惜孙女的感人场面，不过是为了不让人拿到玷污府中名声的话柄，不过是演戏罢了。”
若真是个好的，她作为一品诰命夫人，一家之主能护不住一个可怜的女人？冷眼旁观眼睁睁看着李玉慈被送走，间接造成了李玉慈的死，若说季氏是罪魁祸首，那么他们母子就是递刀的帮凶，这所谓的爹如此薄幸无情看来是遗传了她的老母亲。
“哦。”二人似懂非懂点了点头。
“走吧，该去全了祖孙情意的一场戏了。”尔奴给她戴上毛茸茸的金色抹额，披上雪色貂绒斗笠，裹得严严实实，一个抬脚的姿势，琅奴侧身从挑起帘子，她缓慢跨过，披风下裙摆只在槛边漾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。
脚踩在冰面上内部发出吱呀的摩擦声，因穿着御寒的雪地靴并不觉得冷，亦步亦趋地走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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