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,半壶可没法卖儿!”店掌柜眼皮一挑,瞄了林末一眼,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。
店伙计正准备把奶灌进壶里,听掌柜的这么一说,停下了手上的动作。
“一壶是两小瓢,卖我一瓢不就行了么?”
“行有行规,规矩就是这样的,半壶没法卖儿!”
“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?”林末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,很是愤怒,不由地攥紧了拳头,恨不得一下跳将起来,一拳砸在店掌柜的鼻子上。
就在林末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,有人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,转身一看,是排在他前面的那小女孩儿,小女孩买到了最后的一壶“便宜奶”。
女孩比林末高出大半个脑袋,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,正直直地盯着他:“你是因为涨价了,没带够钱么?”
林末的脸腾地红了,低着头小声答道:“白狐下崽了,我想先买个半壶儿……明儿一早,再去西街王家……”
“那,我这壶分你一半吧!女孩的嗓音清脆,很是悦耳好听。
“啊……那,我,先谢谢了!”因为紧张,林末有些语无伦次了,迅速从兜里摸出四个小铜钱来,“给,给你钱。”
女孩看了一眼林末手里的铜钱,笑道:“明儿吧,明儿买了王家的奶,再还我就行,王家的奶要好一些,真比较起来,我还赚了呢!”
女孩分了半壶奶给林末后,笑着转身离开了。
林末盯着女孩那一对左右摇晃的小辫儿,直到女孩走得远了之后,才慢慢缓过神来。
长这么大,这是他第一次和女孩说话儿,特别是眼前这样的处境,除了有些窘迫之外,更多的还是紧张。
这么些年,林末几乎没有和外人打过交道,他所有的时间都是在后山度过的,吃饭睡觉、读书识字、上山察看捕猎的陷阱儿,只有阿公去集市上卖猎获的时候,他才有机会与阿公一道去山下的寨子里,看一看外面的世界。
摸了摸脸颊,依然烫着,林末这才发现,因为紧张,手心里汗津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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