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，从腰间抽出一把杀猪刀，刀尖和刀刃上，还沾点没有擦洗干净的肉沫和血迹，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了。
凤于飞为他让道，微笑道：“请一一查看。”
屠夫大笑三声，也不扭捏，抓着刀，拨弄起那些人头来看。
“哈哈，这第一颗人头，洒家就认得。他是个叫什么狗屁门派的堂主。那天，他调戏我隔壁摊卖豆腐的女儿，被洒家一刀砍在小腿上跑了。可惜，当天晚上，他偷偷去到人家家里，污了那姑娘的身子，又把人家老爹给杀了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这憨厚汉子，已是一脸怒气。
人群中有人壮着胆子问道：“那，那姑娘呢？”
憨厚汉子叹了口气：“姑娘第二天被发现时，已经疯了，又过了几天，跳进镇西的一口枯井里，死了。”
“唉……”
“这这这，天理何在啊！”
“这个狗贼，死的好！一刀砍下头颅，也真是便宜他了！本应该千刀万剐的！”
随着这个屠夫的娓娓道来，围观百姓议论纷纷，脸上神情各异，有同情的，有愤怒的，也有叹息乱世人命微贱，朝不保夕的。
凤于飞点了点头，这个屠夫指认的这颗人头，确如他所说，是犯下了这个罪行，而且还不止。
屠夫一口浓痰吐在这颗人头上，拿刀拨开，在人头堆里翻了翻，又找到一颗认识的人头，唾弃道：
“这个人，是什么狗屁教主的儿子，买东西不给钱，有个老学究路过，跟他理论，就为了这事儿，他把那老学究杀了。”
“那老学究，洒家也认得，他为人虽然酸腐气重了些，好歹也是个好人，却被人说杀就杀，这个狗屁教主的儿子，真不是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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