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儿捏了一把土把手弄干燥,一个个的把寻求自由的灵魂抓了回来。
草草的数了数,大概三十来个石蚌、十多个螃蟹,有大有小,有整有残。
“够了够了,我家就在前面,路口有个小卖部,留两个人和我处理石蚌,你们去买酒买烟。”
几个人把兜里的钱掏出来交到我手上,分头行动。
我和路路通到了小卖部,提了两箱啤酒,买了两包六块的蓝黄烟,还剩了点,整了一大包麻辣丝儿,打道回府。
院子里,一辆漆皮脱落的电瓶车安静地躲在一旁,一盏路灯正对着水池,小三、华子、博儿很用心的在剥皮卸甲。
说来也有意思,小三怎么脱都不能完整的把石蚌的皮儿脱下来,而博儿就弄得很丝滑,一条龙流程十分熟稔,小三怎么学都学不会,差点骂娘。说到底,术业有专攻,不是这行的人,吃不了这行的饭。
博儿他爸妈在外面打工,家里就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,起锅烧水的时候我看到过姐弟俩,躲在小房间里不敢出来,但是又馋的紧,眼巴巴的盯着锅里看。
小三把姐弟带了出来,弟弟蹲在锅边用手指掐着一个光溜溜的石蚌玩着,姐姐帮博儿打下手。
石蚌这种东西是野味,不需要什么配料齐全、精心烹饪,煮上一锅水、几根大葱切段投下去,放点鸡精放点盐,炖就完事儿了。
不是很大的客厅里,哥几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,麻辣丝一嘴接一嘴,烟走了一圈又一圈,满屋子青烟缭绕,往外面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遭火灾了。
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样子,博儿叫了一声“好了”,然后端着一大口锅往生锈的方铁桌子上一放,一揭盖那一下,我们全都咽了一下口水,实在香,汤表面覆盖了一层金黄色,勺子一搅动,乳白色的汤汁十分诱人。
博儿家里的碗不多,把我们几个照顾好,自己和他的弟弟妹妹一人找了个小锅,开始享受美食。
三十多只石蚌、十多个螃蟹,没想到这么一炖下来,竟然显得没多少。
每人将将捞了几筷子就见底儿了,想来也是,这玩意儿剥了皮去了里子,还能剩啥?能塞牙缝就不错了,反正汤管够。
舌头还在感受这份自然美味的余韵,看着脚下断成两截藕断丝连的拖鞋,对于从来没有吃过野味的我来说,这趟不亏。
唯一的遗憾就是不下酒,或者说我们根本就没有拿来下酒,这么一锅东西从端上来到拿到外面水池清洗,中间只用了三分钟不到。
美味从来稍纵即逝,可是苦了饿了半天的我们,那几个土豆垫底都有点不够分量,咋办呢?还能咋办,多来点土豆呗。
博儿从他家祠堂里搬出一大箩筐土豆,几个人分削,洗干净,大油锅支上,半桶菜油哗啦啦往锅里倒,烧热,下土豆。
一阵滋啦滋啦,博儿看住不让它焦了底儿,我揣着刚刚再度集资的六块钱到小卖部弄了几包辣椒面。
一大锅炸土豆同样被端上桌子。
“你们尽管吃,不够了我再去炸!”
博儿手一挥,招呼了一下后转身往祠堂走去。
小三一看,连忙站了起来提着一瓶酒往博儿怀里塞。
“你不累?真的是,赶紧坐下先吃,主要是喝酒!”
大家伙也劝他先不忙,博儿索性用嘴把瓶盖咬开,示意大家吹一瓶。
“走!”
我们几个全部站起来一口闷了,我最后一个喝完,看了看他们,看了看大笑的博儿、同样龇牙咧嘴的华子和小三、有些害羞但是明显十分兴奋的路路通,还有在旁边用一个小杯子分着啤酒的两姐弟。
似乎,不需要给朋友这种东西施加太多的意义,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就行了?
应该是的。
一锅吃完再炸一锅,一瓶喝完还有一瓶,直到两箱酒喝完,大家还不尽兴,我也觉得还不够,索性拿出压箱底的五十块钱,又去提了两箱啤酒附带一包烟。
我其实不怎么会喝酒,但是也有一种说法是:不会喝酒的人往往第一次喝的最凶。
这虽然不是第一次喝,但是确实是第一次和一群朋友在一起痛快畅饮,至于结局呢?除了我和小三之外全部倒在椅子上、木凳子上、床上。连博儿的弟弟妹妹,脸上也起了红霞。
小三确实算得上千杯不醉,我呢,为了避免喝醉,一感觉有尿意我就立马去厕所,肠胃翻腾的厉害我就催吐,这招是曾经是个酒鬼的老爸教的,子承父业,无他,唯手熟尔。
把哥几个全部安顿好,小三红着脸看着我指着院子里那辆小电瓶。
“要不,我两个回家吧。”
这是博儿的电瓶车,平时他们几个经常骑出来玩,之前到我家叫过我,不过我没去,想来这次之后再叫我我应该会比较麻溜。
“喝了酒的,别tm把命搭上行吧。”
小三嘴角一撇,一副讨打的样子看着我。
“哎哟,小保,就这点酒算啥?我说了我是清醒的那就是清醒的,怎么说,上车?”
“这个是几?”
我伸出五只手指,小三一看,脸上立马挂不住了。
“你幼稚不,我说了我是醒的,那就不会有错,你爱走不走!”
没继续搭理我,小三一脚踏出门槛,跨在电瓶车上。
“轰轰轰!”
山里响起轰鸣,小三拧紧了车把,又回头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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