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着门主的吩咐,我明日得早起,今天就得早睡,我虽还有半日时光可以消磨,但一想到街头巷尾的流言就作罢了。
我卸了毁容妆,将脸清洗干净,顿觉清爽无比。
“袁墨。”我背对窗喊道,我得问问他面见寿康王时需要做什么准备。
我听见开窗及脚步落地声,就知道他已进了来,但没像往常一样跟我打招呼问我有何吩咐。
我有点疑惑回头看,却看见袁墨满脸通红,视线从什么地方转了一下,转到我的脸上。
怪了,我又回过头看铜镜,不成想恰好对上镜中他的眼睛。
呦,这小子这样专注我干什么,难不成看上我了?
我震惊之余又觉好笑,自嘲:袁墨还是没长开的小孩子,我都多大了?比他要大上五岁多,怎么可能?!真真想多了。
袁墨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就整日整日跟着我,能看到的只有我,偶尔心猿意马太平常了。
女为悦己者容,我竟一不小心成为了一个少年郎的欣赏对象,我有点儿小小窃笑。
这种事就得装糊涂,戳破了容易损伤脆弱的心灵,可不要因为我让他对未来会遇到的真情惶惶不安。
真是罪过啊罪过。
“咳咳。”我干咳了两声,还没把袁墨从未知的幻想里拉出来,于是挑了个厚点的面纱将脸孔遮了。
“嗯,袁墨,我明日进宫面见寿康王需要拿什么,以什么装扮去呢?”我提高嗓音问。
“哦。属下,属下方才正在想怎么跟您说,对不起走,走神了。”
什么样的男子我没见过,什么样的神情是胡扯欲盖弥彰,我门儿清,就是他现在这样,瞳仁不敢直视对话的人,手指还不自主地抓着什么,脚也是不好安放的样子。
太明显了。
“噗嗤。”我深觉好笑没控制住。
“您,您笑什么,刚才出门遇见开心的事了吗?”袁墨被的笑搞得手脚没地方放,原地打晃直挠头。
待我笑够了,为了圆我的笑,我胡乱地把以前在民间听到的一则笑话说给他听,免了就此引发的尴尬。
我因为有心事,所以昨夜没有睡深,当我洗漱完毕装扮完成的时候外头的天还黑着,又等了许久都没见有人上来催我下楼。
“袁墨还是袁修?什么时辰了?”我忍不住问。
“寅时末。”
又是袁墨,最近好像我一有事都是袁墨在应,我不禁想起昨天晌午他的表现,我应该疏远点让他转移注意淡忘一些杂念才好。
“袁修呢?这两天怎么没见着他?我记得昨天白天,前天夜里都是你在当值,这期间你不会一直没合眼吧?”我问。
“合了合了,我俩现在不是一日一倒,而是半日一倒,上午是他,下午是我,前半夜是他,后半夜是我。”
“哦。”不是他故意的就好了,我最讨厌麻烦,重要的事儿还记不过来,类似这样的细枝末节才懒得计较,只要有合理的安置我也不管做什么变化,谁还没点儿私事。
说话儿功夫,几个脚步声传来,片刻有人隔门说,“坊主,宫里的马车来了。”
我戴好轻纱斗笠,命丫头们抬着我常弹的落霞琴,跟在她们后头坐到了马车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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