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几年又不是没赚，你，你走了我一个人撑不下去。”
男人走出来浑身都在颤抖，说的真心话。
“让我可怜你？谁可怜我啊，有几个女孩子肯把五年时间交给别人。王伟，你看看你现在颓废样子，五年前的你比现在强了一百倍，赚钱是吧？姑奶奶在外面干什么五年挣不到二十万块钱？这烂摊子里有什么商机我都不要了，你留着吧。”
女人一句句似刀子扎在王伟心里，王伟指着她，脸色憋的紫红，可一句话说不出来。
她边说边拨打座机号码，想喊常来送货的人把她接走。
王伟听着按键声噼里啪啦响，每一下都如重锤敲在身上。
“你能去哪？你家没人了，我知道的。”似乎是猜到女人要说什么，王伟转身去了厨房拿东西。
背对着王伟打电话，女人并不觉得自己有错，只想离开后痛痛快快过几天舒服日子。
“哪都行，就是垃圾堆也比这个穷窝待的舒服。实话告诉你，我以前的相好在南方开了公司…嗬。”
话没说完，一把菜刀砍在女人后脑勺，因为头骨太硬，滑下来卡在脖子上。
“贱人，你想做潘金莲，我还不愿当武大郎呢，你去死吧。”
王伟推倒女人，迈出一步，三百多斤的身体踩在女人背上防止她乱动，每一下都能听到散落一地的花生壳破碎声，十几下后，他抓着女人头发，把脑袋提起来，女人早在第二下就没气了。
“啊我，我杀人了，对，对不起，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
扔下刀，王伟捧着脑袋哭喊，这是陪了他五年的女人啊，就这么让他气急败坏给杀了，木已成舟，覆水难收，嘴里只剩下了对不起。
“喂，有人在吗？红姐？说话啊，怎么没声了。”
电话开了免提，一个年轻人声音从话筒里传出。
“不行，得解决他，他知道这地方是我们两个人，少一个人他肯定会怀疑甚至报警，解决他就没人知道了，对，杀了他。”
王伟用衣服擦了擦那几滴泪，走到电话前，一不做二不休，他准备把知情人也杀掉。
“小楚是吗？你过来一趟。”
“伟哥啊，要我做什么？送货还是接人？”年轻人没有察觉到异常，还问着是要汽车还是货车。
“接人，你一个人开车来就行。”
“好，那得等我几个小时，我现在在送货。”
“多晚都没事，你来就行。”
“嘟。”
王伟挂了电话，看了看自己身上，被女人胸腔里的血溅了一身，他提着女人的头，一只手拉着女人的身体向后拖。
“对不起，原谅我。对不起，原谅我……”
重复说一句话，慢慢向后倒着走，只是身体越发臃肿，好似一个畸形西红柿长出了手脚，拖出一条长长血痕，许多花生壳成了同样的颜色。
被王伟称呼为小楚的男人正骑着电动车送啤酒，电动车后车座改装过了，向后伸出一截，金属架上焊接了一个金属框，用皮筋固定了两箱啤酒。
在这荒漠边缘的小镇上，他是为数不多的外卖员之一，每天都跑东跑西超过十四小时，负责接人和送货上门，业务可以说是非常熟练，有时候位置远了些，就像王伟所在的加油站是深入荒漠百公里，极大可能是某个车坏半路的倒霉蛋，但只要给的钞票多，他并不介意，而且回来的车油王伟夫妻俩都会给他加满，不算在酬劳里。
一想到今天这一单就顶得上好几天赚的，他就忍不住咧开嘴发笑。
这一笑不要紧，差点要他的命。
“嘿，你他妈怎么开车的。”小楚大骂，那人逆行差点撞到他，吓的他一个打拐直接弃车蹦下来，电动车在地上打了个转，两箱酒撞击了两下地面，闷声中带着玻璃破碎音。
无牌车车主伸出头看了周围一眼并没有监控，直接扬长而去，还朝他竖了个中指。
“妈的，算我倒霉，生孩子没屁眼的王八蛋，别让我再遇见你。”
小楚骂了几句，扶起车后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，他都闻到酒味了，坏的钱老板肯定要他赔。
“这兄弟真倒霉啊，所以要我去接人？去哪接？我不知道啊。”
小楚的脸变成了邵纪峰，他一脸茫然看着自己的手机和另一部小楚的手机，扶着电动车戴了头盔站在空旷街道上一脸懵。
“黑七哥，慢点跑，我跟，跟不上了。”徐晓东气喘吁吁跑在后面，穿了一身破烂衣服，像个逃荒的难民。
黑七在徐晓东前面二十多米的地方，刚刚登上一处土丘，比起徐晓东好不到哪去，同样一身破烂衣服，但状态好很多，没有出一点汗。
黑七：你们来多久了？
叶天天：我和磊哥来了一个多小时，你刚进来？
徐晓东：天天姐，我和黑七哥在一起。
徐晓东发了一张照片，在土坡上拍摄，面前是一望无际的荒漠，照片里黑七只露出一点身体，能够看到堪称烂布条的袖子。
邵纪峰：谁来找我啊，我去找你们也行。
邵纪峰也发了一张，空旷街道上没有人，几家没有招牌的店关着门，一个人很是孤苦伶仃。
“磊哥，看来我们两个比他们仨幸运不少。”叶天天开玩笑道。
“这可没准，进来这破地方，真不想说我是走了狗屎运。”言下之意就是进来的都挺倒霉。
叶天天：存在时间差？我和磊哥在一辆房车里，一直沿着一条路开，路上见到一具女尸，是我代替的那女人，没见到磊哥那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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