嗡,桌上的手机倏然震动。
她低头看了一眼,又是那个名字,不由眉头打结。
“有事?”她一开口语气就很冲。
电话那头顿了一下,才传来盛怀扬平静的语调,“你到我办公室来。”
“现在?”
“不行?”他声音微扬。
“行,我马上来。”
挂了电话,她抄起本子和笔,踩着高跟鞋去29楼,直奔投行部总经理办公室。一进去就看见早已坐定的洛逸飞和老马,心下即刻明白,这是要开部门会议。
她立即调整好情绪,拉开椅子,挨着洛逸飞坐下。
坐在会议桌另一端的盛怀扬淡淡睨了她一眼,“朱总还没到,再等等。”
谁知,这一等,就是十几分钟。
盛怀扬似乎一点都不急,只是安静地看着面前厚厚的一沓材料。
老马却急坏了,起初只是偷偷给朱波发微信,后面干脆打起了电话,可连打几个都没通。
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连最是沉稳的洛逸飞都坐不住了,压着声音问老马,“老朱怎么回事儿?”
“不知道,微信没人回,电话一直通话中。”
“找个人去他办公室叫吧。”
“去了,但是人不在办公室。”
“不在?去……”
两人正说着,门口突然传来朱波高亢的嗓音,“你放心吧,江浙沪的城投80%都是我做的,你就告诉我准备发多少,想要搞多少钱……”
听到人来了,老马不由舒口气,顺便帮他打个圆场,“老朱这人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。”
然而,姗姗来迟的朱波非但没有顺着老马搭好的台阶下,坐下后仍旧滔滔不绝地和对方闲扯着。
老马听不下去,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,递给他一个眼色。
什么事非得现在说,这不是明摆着给盛怀扬难堪吗?
出人意料的是,朱波竟未接招,继续说着,“你这点钱算什么多?上次……”
这时,连傻子都看得出他是故意的。夏时初悄悄扫了一眼被晾着的盛怀扬,发现他闲闲地靠着椅背,左手半搭在椅子的扶手上,右手手掌放在桌上,眸色幽深,嘴角是若有似无的笑。
一言不发,右手食指有节奏地轻扣桌面,一下又一下,让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。
纵是朱波再作怪,在这种高压的气场下,声音也逐渐变低,收了话头,“我这儿还有事,晚点给你回电话。”
切断电话,他咽了一下嗓子,佯装难为情地道,“盛总,不好意思,重要客户的电话。”
盛怀扬牵了一下嘴角,似是冷笑又似是轻蔑,“你们谁还有重要客户或者重要电话吗?”
没有人说话,一片静默。
“没有?”他视线扫过四人,慢条斯理地坐直身子,“那就开会。”
朱波磨了磨牙,脸色不善。
“各部门报告我已经看完,每个团队的业绩都可圈可点,未来计划很清晰,重点项目也在有序推进,说明大家做得都很好。”
先扬后抑,领导讲话的典型套路。
果然,下一刻便来了,“不过,有几个问题还需要跟你们交流下。”
“就先说三部吧。”
老马立即正襟危坐,握着笔,满脸认真地注视盛怀扬。
“三部在做项目很多,但完结很少,去年完成了两个,今年计划也是两个。”他停了下,看向老马,“这个速度,是不是太慢了?”
“盛总,你刚回来可能不知道,前两年IPO全面暂停,全国一大堆项目压着,都积成堰塞湖了。”老马逮住机会大倒苦水,“我们运气背,做的项目全在排队,部门里的人都被栓死在这些项目上脱不开身,单是补年报就快补死了。”
盛怀扬点了点头,并未反驳他,而是顺着他的话,“我刚回来还真不清楚,是有什么规定必须等所有项目过会,才能去拓展新客户?”
以彼之矛攻其盾,老马说他刚回来不知道,那他还就“真不清楚一回”。
老马扼住,半晌才怏怏道,“那倒没有。”
盛怀扬目光转向洛逸飞,“一部有几个项目在排队?”
洛逸飞迟疑了下,“十来个吧。”
“二部呢?”他看向朱波。
“我们没一部多,不过也不少。”
他略点头,视线再次投向老马,“应该不需要再问四部了吧?”
老马白白胖胖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,“我知道了,我们今年争取再多开几个新项目。”
“几个?”盛怀扬追问。
老马呆住,不曾想他竟会步步紧逼,斟酌片刻才说出一个数字,“4-5个吧。”
“什么时候立项?”盛怀扬再问。
“下个月,最迟下个月底。”老马脸色更红。
“好,我希望下月能看到进度表。”
老马硬着头皮点头,待盛怀扬移开视线,他才摸出手帕擦了擦脖子上的汗。
而盛怀扬则从桌上抄起一份材料,“二部这份报告很精炼,一张纸都没用完。”
朱波性子和老马截然不同,面对这个暗讽,非但不在意,还撇嘴嘲了回去,“又不是写作文,要那么长干嘛,二部的情况、项目都在我脑子里。”
盛淮扬抬了抬眉梢,声音寡淡,“朱总给客户的报告也这样,放在脑子里?”
这个问题很难回答,答是,那是不专业,投行大忌。答不是,那就说明他是故意写这么短,敷衍盛怀扬,直接承认了轻怠顶头上司。
人称GC老狐狸的朱波竟无言以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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