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沅宁：“……”
对于宋玉鸾的猜测, 她无力吐嘈。
她发现，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，都只会引发进一步的脑补。
尤其是宋玉鸾, 货真价实的脑补小能手，总能为她的任何行为找到合理解释，甚至连她的出身背景和开店意图都构想出来了。
您这么会想象, 怎么不去写小说呢？
而正如那句来自《伏尔泰语录》的流传已久的话：“雪崩的时候, 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。”
在宋玉鸾、白浩歌这种人的带动下, 后面的客人不自觉先入为主, 前面的基调定下, 他们便很难再跳出思维定势了, 只会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脑补。
风沅宁轻咳一声, 转开话题：“你们要看书吗？”
客人们纷纷迫不及待地应答：
“要。”
“当然要。”
“这些书是免费的吗？”
“为何无法碰触到这些书？”
有急于看书的人伸手便想去拿书, 却发现书架前有一道透明屏障, 无论如何也无法碰触到书架上的书。
风沅宁忽然想起来，自己急着进来取书，还没有来得及修改定价, 连忙重新打开系统界面。
原价是每小时1文钱, 白菜价都不足以形容了, 她经过深思熟虑, 调整为每小时5文钱，一天需要120文钱（大致相当于一钱银子）。
这种带着赌运气性质的购物，就像平时随手购买彩票一样，定价确实不需要定得太高, 吸引到的基数越大越好。
风沅宁修改完价格, 便接着道：“每小时5文, 看书需要办理借书证, 借书证需要充钱，看书的时候会自动扣费。每次最多借走一套书，最久借一个月，不想看了可随时提前来退，退还的时候，自己将书放回到书架上就好。”
唉，作为一位称职的酒店店主，虽然她急着看书掌握功法，但也不能将客人晾在一边。
“店主，我要办借书证。”
“我也要办。”
风沅宁道：“好，都一个个来，自觉去排队。各位注意，借书证中有写到一些注意事项，只要办理借书证，便相当于默认同意了这些要求。”
“第一，借书证限本人使用，遗失之后可来补办。
第二，所借的书只有借阅者自己能够阅读。
第三，从书中获取的功法无法向其他任何人传授。
第四，禁止使用从书中学到的功法恃强凌弱、作恶害人，合理的正当防卫不算恃强凌弱。
你们拿到借书证以后，可以仔细阅读一下注意事项，针对这四条规定，里面针对不同情况罗列出了更详细的规定。”
详细到堪比她原世界的各种霸王合同，措辞复杂严密，她只粗略扫了一眼，没有细看，太长实在懒得看。
想办借书证的客人立刻乖巧排队，没有任何人对这四条规定提出异议。
风沅宁一边为客人办理借书证，一边，忽然想起来一件极其关键的事，于是向系统询问：“系统，在这种文明比较落后的世界，识字率应该很低吧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懂书籍吧？这样一来，会来借书的岂不是少数人？”
系统回答：“请宿主放心，书中文字是一种源自大道的道文，哪怕没有学习过任何文字，也能够看懂这种大道之文。”
风沅宁顿时放心了，又向众位客人道：“不识字也无所谓，一样能看懂我店里的书。”
至于能不能掌握书里的功法，那就要看运气了。
充了钱也不一定变强，这将会是一场欧皇的狂欢，非酋只配含泪退散。
原本正在犹豫观望的客人一听，立刻也加入到排队的行列之中，没有人怀疑她这种离奇的说法。
在这些老顾客们的意识中，不管店主拿出的东西有多么神奇，这些老顾客也不会感到意外。
风沅宁一边通过阅览室管理功能办理着借书证，一边未雨绸缪提前拉低客人们的期待度：“各位不必抱有太高的期望，只是有一定机率掌握书中的功法，并不是一定能够掌握那些功法。请多多关注这本小说本身的质量，如果一直无法掌握书中的功法，各位不妨学会及时止损。”
“店主，您放心，一天学不到，十天、一个月还能学不到？如果一连几个月也学不到书里的功法，那这人恐怕倒霉到平时吃饭喝水都会呛到吧？”
“没错，这样的人自己也该有自知之明，学不到功法都是他们自己不好。”
风沅宁：“……”
不，你们还是太天真了，见过有游戏玩家80%概率仍然强化失败的吗？可人家也不见得平时吃饭喝水都会呛到。
宋玉鸾不知想到了什么，忽然又开始脑补，并带起了节奏：“各凭运气这个法子好。好的功法岂是轻易便能获得的？店主，您特意将功法获取门槛提高，却又没有将价格定得太高，这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有机会获得好处，却又不至于因轻易获得而不知珍惜吧？您的苦心我明白了，希望大家也都能够理解店主的苦心。”
柯冰菱点了点头，以警告的眼神巡视众人：“宋姑娘说得对，店主这是给了所有人以小谋大的机会，如果有谁一直没法掌握书里的功法，却昧着良心在背后说店主坏话，可别怪我不客气。店主虽然宽宏大量、慈悲为怀，却也不是尔等小人能够中伤的，谁若敢中伤店主，谁就是跟我过不去！”
白浩歌道：“说得很对，店主本来能将这些书高价卖出，自然多的是人愿意高价收购，可店主却不惜放弃暴利，只是低价供所有人借阅，她一片苦心可想而知。但法毕竟不可轻传，又岂能让所有人都轻易获得？所以店主才会制定这样的限制之法，何等巧妙的奇思妙想，也只有店主能想出如此绝妙的限制之法了。”
风沅宁：“……”
不是，这明明是黑心游戏厂商逼氪的定价策略，这种在她原世界被玩家骂出血的定价策略，到底哪里良心了？
况且她也不背这个锅，这一定是辣鸡系统直接从她原世界抄的。
连最基本的低保也没有，充了钱也不一定能变强，呵。
等你们体会到被运气支配的恐惧，看你们还骂不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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